还以为掀开帐幔会让她哭喊求饶,谁知跪倒的却是汪忠振,他道:“请王妃容微臣诊脉。”
郑绮云也不再挣扎,缓缓靠倒在床头,然后将手放在了脉枕上。
“让这些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吧,魏姑姑,看看外面,怕是郑国公他们也该到了吧。”
王爷此话一出,郑绮云立即收回手,整个人又坐直起来,道:“你!这不关他们的事情……!”她的话从愤怒到惊恐,完全没有了她平日的做派和神情。
魏姑姑已经从外面回来,道:“郑国公夫妻二人已经坐船来了,带了随从三四十人,只有四五个上船跟着的。”
王爷点点头道:“我这里又冬九一个就够了,你可以去提醒下他们,那些人的命也是命呀,他们郑国公不怕丢人都可以带上,只怕到时候还要自己动手灭口才行。”
他的话意思是说,郑国公带多少人都无所谓,自己有一个冬九就可以保护安全,只是他们带上来的人只怕都要被灭口的,为了那些人命,所以让魏姑姑去提醒一句。
虽然还是理不清头绪,可是安若可以确定一件事件,今晚,这是一场带着血腥的斗争,看王爷胜券在握的样子,安若莫名的安心,也只是坐着,还呷了一口刚上来的龙井茶。
郑国公夫妻都是五十多岁的年纪,据说夫妻十分恩爱,可偏偏子嗣不顺,剩下的头两个孩子都夭折了,两夫妻更是为此两鬓斑白,更显老态,好在后来国公爷老当益壮,有生下郑绮云,国公夫人则一心扑在照顾自己的女儿身上,给国公爷添置了一个丫头陪房。
这老夫少 * 妻的国公爷在四十多岁也继续跟陪房生了一儿一女,可惜儿子依旧没有养活,只有一女,名叫郑绮筱。
正因为家中子嗣艰难,所以郑绮云每每回家哭诉自己过得不好,国公夫妻二人就把外嫁女留在家里,随着她性子,一来是仗着自己在朝中的威望,二来则是觉得八王爷不知人事,不会用什么礼仪家风来约束女儿,这些年多有怠慢。
如今女儿重病,两位老人原本早就想来看望,可是听说王爷已经经过名医医治,现在神志清晰,常人无异,想起多年愧疚,也不敢贸然前来。
两夫妻互相搀扶,进到正堂先看到王爷端坐在中间,旁边还坐着一个美艳的女子,见她坐得离王爷如此亲近,就知道这定然是八王爷近来宠幸的狐狸精,不觉从鼻孔冷哼一声,狠狠的瞪了安若一眼。
“八王爷,见您这气色神韵,果真是大好了。”国公爷微微欠身,似笑非笑。
王爷却并未起身,看来对这位老丈人并不是十分尊重,也是似笑非笑的回道:“正是有名医出手,小婿才好得这么快,这不,我将这位汪忠振汪神医给带来了,正要给你们爱女诊脉呢。”他指了下里屋地上跪着的一人。
夫妻二人往里屋望去,两道帘子后面,自己的女儿就靠在床头,面色惨白,十分惊恐,只是身形微胖,不像是受尽折磨的样子。国公夫人也过不得什么礼仪,直接进去拉着自己的女儿就开始哭。
国公爷欲行又止,只是在外面瞧着。
王爷道:“令尊爱女好端端的在您面前,为何国公夫人还哭的好似她已经并入膏肓一般?”
国公夫人不答,只是拉着郑绮云的手道:“儿呀,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