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还要再说,李氏却没有给她机会,道:“说是要我们大房出人,就在我们大房也不只有安凝一个女儿,那桂香园不是也住着一个姑娘嘛,还是侯爷的宝贝女儿,要是安若去参选,那不更说明侯爷对这个八王爷十分看重吗,想必皇上知道了更加喜欢。”
韩远平咳了咳,道:“安若毕竟是庶女,况且正在和卢家说亲,这要是被卢家知道,岂不是两家脸上都不好看。”韩远平的意思有两层,一来,庶女没有嫡女更显得体面,安凝都是韩家嫡女,全京城都知道她的体面,而安若,平日就太夫人从来不让她来请安问候,有个什么聚会诗会,也从来没有人带着出去,现在就想让庶女的安若顶包,这便宜不少这么捡的。二来,韩家随说是侯府,可是这只是虚的爵位,没有卢家京兆府这种手握实权的亲家实在,现在齐王大位未稳,就需要多拉些人到他的阵营,而不是树立更多的敌人。
李氏毫不退让,道:“这一没有下定儿没有媒人的,哪里来的亲事,二叔这是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不成。”
韩远平头大,他真的听不得这个“孤儿寡母”这个词,原本这是说一个没了丈夫的妇人带着孩子的不易,可是现实的例子确是四房戴氏生动的将“孤儿寡母”四个字演绎成了“泼声浪气,胡搅蛮缠”,现在又见李氏的神色,那简直就是要有四房那个趋势的样子了。
要是此时最为难的还是太夫人,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心疼大儿媳妇,也喜欢安凝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况且这个孙女还是自己大儿子唯一的骨血,但是她却又不好开口说让自己的二儿子将自己的女儿去王府做妾,这还真的是左右为难。
李氏看着太夫人神情犹豫,立马扑到太夫人脚边,跪着哭道:“母亲,安凝是您看着她长大的,当初大郎走的时候,也是拉着我的手说,他 * 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安凝,一定要我给她一个好的婆家,安稳平安的过一生,母亲,当时您也是听到了的呀。那八王爷痴愚顽劣,怎么能是安凝的良配,况且还是一个妾侍,这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去见大郎呀!”她哭的肝肠寸断,声嘶力竭,李氏对亡夫是有着深厚的情谊不假,所以她的眼泪是真的,她的悲伤也是真的,这种情绪很容易让人共情。
原本摇摆的太夫人终于也动摇了,她擦着眼泪,也对韩远平道:“你大嫂子命苦,安凝也命苦,我看不如还是让安凝去吧。”
“太夫人!”一个青涩的少年声音从隔间传来。
众人齐齐往门口一看,只见安琦直直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安琦朝着震惊中的众人恭敬施礼,然后道:“说到可怜,我阿姐何尝不是可怜,安凝大姐姐已经及笄没有了伯父,可我们姊妹早在八年前就没有了亲娘,这难道不可怜吗?”
李氏立马反驳道:“你们没了亲娘,难道你们没有主母吗?”她是想说你们没有了亲妈,却有后妈,哪里有我们安凝可怜。
可是常言道,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自己的亲生父亲,自从有了王氏后,就再也没有抱过他,带他一起出去玩,甚至连单独和他说话都没有过。
安琦道:“‘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大姐姐享受了侯府嫡女的尊荣,就要承担家族给她的责任,这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