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大帽子一扣,戴氏丝毫不为所动,想必背地也没少诅咒韩家祖宗,祖宗们安不安息跟她有什么关系,也碍不着她享乐荣华,听说想当年四老爷垂卧病榻的时候,她也是冷嘲热讽,兴致一来便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不是说自己是风流阵里的急先锋嘛,现在寻个死怎么就不着急了呢,你看你这样子,真的不想早点死了好一了百了?”
这样的人物,王氏怎么能几句话把她吓着,只见戴氏轻挑了一边眉道:“也是,现在谁不知道韩家的爵位是要落到你们夫妻头上了呀,这远康侄儿还没死呢,你这头就到咱们各房还装侯爷夫人了。 * ”
三太太一听这话是把她们三房也绕上了,急的用手捅了捅三老爷,三老爷被点醒了,也急忙道:“我们三房可没有这意思,侄媳妇你来的正好,我们这就需要你给我们评评理。”
王氏一听戴氏的话真的是将韩远康也暗里咒了起来,也是有些气着了,让手里的茶杯重重按在桌上,嗓音也提高了:“四婶婶说话也得注意些,侯爷爵位那是当今圣山封的,由不得你我在这攀扯,再者说四婶婶这话着实亏心,要是太夫人这里,我想也是必定要恼了您的。”
自古主少臣强,国家难治,现在韩府的情况就是差不多的,老侯爷早逝,留下这些都是长辈,晚辈当家,这事情自然是难办的,想到这里,王氏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动气的。
王氏话音刚落,外面走来一人,浑身冒着热气,一进来便叫丫头端茶,自己随手就将王氏身边的茶端了起来一饮而尽,这人正是韩远平。
韩远平将茶喝完,走到门口,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对着门外那一众女眷怒吼道:“再不滚,就送你们全部人都到乡下天天看热闹去!”
他出其不意的来这么一下,别说外面的那些女人们了,就连屋子里的众人都是吓了一大跳,那戴氏好不容易终于在脸上收了笑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结巴道:“侄儿这是好大的脾气,到我们这院子里来耍起威风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欺负我们这房没有男人了,都欺负我们这一群孤儿寡母的。”说着还拿起帕子捂着脸好丧起来。
韩远平不吃这一套,既不急着解释,也不去搭理,他可是刚从外面回来,已经是热得湿透了一身衣裳,原本想着舒服的洗个澡,再喝一碗凉凉的荷叶粥就可以悠闲睡午觉了,可是没想到这一回来就知道四房又闹不安分了,衣服也没换,连口水都没有喝,赶过来就来到满院子围了一群女人,他本来就脾气暴,加上着口干舌燥,哪里还管是在谁的院子。
小丫头端上来新的两盏茶,给了韩远平夫妇二人,又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夏日的茶都是一早备的,只是有些余温,倒也喝得清爽,一盏茶下肚,韩远平这才稍微缓过气来,但是这满脸愠依旧不散:“婶婶说您们孤儿寡母,说的如此可怜,可是今日好像是您的儿子给逼死了人命,您倒是先说我们的不是了。”他的声音粗犷,嗓门也大,隔着三间房子也能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