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翻开记录本，看着上面写下的99亿，闭上眼睛。

他知道他冲动，暴躁，一遇到林息的事情就没有脑子了，这次的事情又让他走了弯路，他又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才能达到这个沉重的目标。

可事已至此，他叹了口气。

……

几个人到警局。

警局等候室里坐着西装革履的时至，以及冒着冷汗，一脸赔笑的顾休的经纪人。

警察把他们一个个的带走，一个个的问话，又一起询问，一直忙活到入夜，才理清这段复杂的关系。

顾休和林息已经结了婚。

顾休出轨月娉婷，并有了孩子。

月娉婷找上门，林息决定离婚，恰好回来的顾休不同意，软禁了林息。

林息求救时深，时深破门而入。

当然，顾休口里的是另一个版本，他说这不算出轨，他以后会解释，时深也不是为了救林息，而是为了破坏他和林息的关系，要带走林息。

可他的话缺少事实依据，不予采纳。

一切结束后，顾休握住林息的手，“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解释的，我爱你，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给我一段时间吧。”

时深把林息推开，拿出两份文件，一份是为林息准备的离婚协议，一份是解约书。

“这次又要让我选吗？”顾休笑了，“我仍然坚定的选择林息，理所当然，没有任何改变。”

说着就要去拿解约书。

时深被顾休的动作弄得惊了一下，再次深刻理解了系统所说的渣且深情。

然而这种折磨人的感情，林息不需要。

时深打掉他的手，笑了起来，“我想你会错了意，我的意思是，两分都给你。”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顾休脸色冰冷，一把将离婚协议书撕成稀巴烂，“我不同意，怎么都不会同意。”

他有预感，一旦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他再也无法追上林息了。

时深仍然笑嘻嘻地，“我再说一遍，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站起身，拍拍顾休的经纪人，“去给我打印离婚协议，一千份一万份的打印，让你的顾哥撕个满意。”

经纪人看了时深一眼，又看了顾休一眼，最后视线落在时至身上，默默去打印文件了。

“你！”顾休脸色漆黑，“不过是耍耍嘴皮子，只要我不签，就永远离不了婚。”

在旁边看着的林息皱起眉头， “顾休，不要闹得这么难看。”

时深面带笑容，把林息推了出去，“我和他说几句话，你别偷听。”

林息离开了，体贴的关上门。

屋子里突然有点暗。

时深走上前，抓住顾休的衣领，他脸上的笑容却冷了下来。

“七年前，是个美好的日子，不太热烈的阳光照得我身上暖融融的，桂花的香气也扰得我心里情感翻涌。”

“我已经跟在他身后九千九百九十九次，或许是我卑微的心灵控制着我小心翼翼，或许是他永远面朝阳光以至于难以觉察背后的阴影，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从初一到高一，他从来没有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