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银钱,也需要很多人脉。”姜珥自语一般的重复说了一遍,“只有这样,我才不用管敖府下人的闲言碎语,我的衣着用度才不要伸手向他要,本小姐讨厌极了仰人鼻息的日子,可是住在人屋檐下,却又不得不低头,总要慢慢替自己打算些的。”
桑汀起身轻轻抱住她,姜珥说:“你不会懂的。”
纵使夷狄王有千千万万的恶,可是所有的好无疑都给了桑汀,毫无保留,几乎是随处可见的细致。
哪怕姜珥不清楚二人的感情有多深,草原匆匆一会,也看出来了。
世上鲜少有男人心狠手辣的同时,还能待女人温和体贴到了极致。
可是要接受这样特殊的宠爱,并非易事。
桑汀没有再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姜珥的后背,无声地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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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东辰殿内正有侍卫一字不漏地跟东启帝汇报:“方才娘娘来过一次,不过很快回宫去了。”
稽晟抬眸瞧了瞧门上的血迹,问:“现在呢?”
“眼下娘娘正和敖夫人在殿内说话。”
敖登也在东辰殿内,闻言神色不变。稽晟丢下擦拭血迹的帕子,语气冷淡:“去把门换成黑漆的。”
两侧立刻有宫人下去安排。
东辰殿内还是弥漫着一层浓重的血腥味。
妄图勾结淮原作乱的稽六被处理掉了。
敖登说:“为今之计,一则出兵兼并淮原,一统南北,永除后患,二则给个下马威,及早将人送走,朝堂方可安定。”
“出兵?”稽晟意味不明地嗤了声,“南北幅员辽阔,相隔甚远,都城偏南,淮原重武,若要稳固大朝皇权,势必迁都至夷狄旧都中心部位,把握关隘要地,方可威慑,东启王朝长治久安,眼下你觉得这兵,出还是不出?”
他们要考量不是此战能否大获全胜,而是日后的统治与江山稳固。
敖登自然懂稽晟的意思。
——一旦发兵战起,举国之力,变迁颇多,耗费的时间精力必然不会少,且他那心娇娇自幼生长在江都城,这厢去了夷狄草原,生活习性多有不惯熟的。
说到底,东启帝全盘考量的还是心尖人。
半响,敖登才道:“臣明白该如何做了。”
稽晟便阔步去了偏殿,去换身干净的衣袍,再出来时,见敖登还立在远处,不由蹙眉:“还有何事?”
敖登难得欲言又止。
如此便是私事。
哦,是夫人还在合欢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