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珥。”

“啊?”

敖登肃着脸说:“都是空穴来风,没有的事,切莫胡思乱想。赵逸全是皇上安排在江东的人手,与你我无关,日后这些话莫要出去乱说。”

姜珥愣愣地看着他,好久才“哦”了一声。

她哪里敢信。

午后,姜珥寻了个时机便从角门去找桑汀了,她原想悄悄的来,没曾想,一进门刚好与东启帝撞个正着。

桑汀惊讶起身:“你来了?”

姜珥唯唯诺诺,连忙快步走到她身边,恭敬行了礼。

屋内氛围忽而凝滞了一瞬。

只见东启帝眉心紧蹙,面色冷沉得堪比古井凉水。

桑汀有些不自然:“方才张大人不是来寻过你?”

言外之意,便是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不要去处理公务?

稽晟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全然是不满心娇娇一夜之间的疏离和冷落,可到底没说什么,拂袖出了门。

门外,确实是张玉泉在候着,临行前,总要好生善后。

然而稽晟冷着脸,眼神凌厉,这可不是好说话的模样。任谁瞧了都免不了心中打鼓。

张玉泉也怵啊,话都是掂量了几番挑最好听的说:“皇上,明日启程,都准备妥当了,您和娘娘难得来一趟,江东美景都不曾赏过,您看今夜?”

稽晟迈着大步子,语气重重问:“朕的郡尉连话都说不利索吗?”

啊这,正撞上枪. 口的张玉泉可冤呐!

他忙不迭补充说:“您今夜可要与娘娘出去一赏?下官即刻差人准备下去!”

“赏什么赏?”稽晟反问,“朕南下便是来吃喝玩乐的?”

张玉泉一拍脑门,这罪过可大了:“皇上说笑,说笑,是下官愚昧!问了不该问的,该打!”

瞧着有人顺着他,稽晟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可是一想到屋里那个专门与他对着干的,胸口便涌上一股子无名燥火来。

像是习惯了温温柔柔百依百顺的阿汀,竟不知阿汀的脾气这样大。

气了他整整一夜,又是大半日,还没好。

想罢,稽晟顿了步子,凛然转身,问张玉泉:“夫人生气应当如何?”

张玉泉好半响没反应过来,直到察觉东启帝的眼神逐渐冷成寒冰,忙道:“这好办,下官不才,斗胆与您一说。贱内若是不悦,得了一二新衣珠宝首饰,便开怀大笑了。”

“仅此?”稽晟眼神古怪地瞧了他一眼,满目质疑。

张玉泉迟疑了,犹豫说:“自然还要……要看事情大小,无外乎,总得低下身段去哄一哄。常言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不无道理。”

话已至此,张玉泉隐隐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