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牢房里,绑在十字木架上的男人浑身血痕,大雄手段换了不下十余种,硬是撬不开那张嘴。
这是活捉的亡. 晋反党,
隶属江之行的死士。
稽晟进来,冷冷扫了眼,抬手示意大雄停手。
“皇上,□□反党昨夜流窜至城北酒庄,只捉了这个活口,其余八人当场服. 毒自尽,□□至今下落未知。”
稽晟敛眸,厉声吩咐:“其余人继续追查,若有踪迹当场诛杀,尸陈街头示众,不必留活口。”
此话一出,那男子激烈挣扎起来,大声骂道:“尔等蛮夷休想!”
“呵,”稽晟勾唇冷笑,琥珀色眸子底下是深深的狠戾阴翳,“松绑,放他出去。”
那男子僵住,一脸惊愕。
大雄亦是愣了愣,随后便去松绑。
“我呸!蛮夷休想得逞!”骂完,那男子作势往铁栏栅上撞去,被左右侍卫死死拉扯住胳膊。
稽晟拿了热铁,抵在那人胸膛,滋啦一声,嘶声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牢,他声音寒凉:“送他去城北酒庄,加派人手暗中监视,鹿死谁手尚未可说。”
□□狡猾,其余人皆服毒自尽,又怎会独留这一个漏网之鱼?就此杀之以绝后患,不如撕一道口子出来,攻破人心取敌狗命。
人心,他征战数十几年,夺权称霸,最擅长攻破人心。
稽晟从地牢出来时,身上染了脏污血渍,纯黑的绣金线蟒袍,实则也瞧不出什么,只是那样浓郁的血腥味挥散不开。
眼下已是午时。
他转道先回了东辰殿,凉风拂面而来,满地落叶,秋意渐浓了,似是应景般的,耳畔响起姑娘那声恳切的请求。
话语温软,娇娇怯怯,又怜人得紧。
这段时日,她伏低做小的本事倒是见长,知晓把畏惧害怕厌恶藏到心底里了。
稽晟自嘲一笑,到底还是问:“桑老头如何?”
身后随从忙答:“近日桑大人一切都好。”
人在邬园里好生住着,哪里能不好?
啧,若是叫那个小没良心的见着了人,还不得翻了大天去,再换言之,若是桑老头知晓自个儿的宝贝闺女在他手里,估摸也要气个半死。
还是不见为好。
一行人大步走过,气势恢宏,带起一阵冷风。
宫道两侧扫落叶的宫人里,有个脸色蜡黄,五官却清秀的,仔细一瞧,赫然便是江宁,她抬头巴巴望着那抹高大身影的,直到瞧不见人影了,还没回神。
一人拿扫棍碰了碰她,揶揄道:“瞧什么呢?若是把主意打到皇上那处,可仔细你这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