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似懂非懂得点点头。
钱氏叹气道:“若不是为了你,我又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你好好把这件事情捂严实了,过两天等着好好嫁人就是。”
“可,府中的嫁妆已经没有了,女儿的婚礼,必定很寒酸。”
钱氏眼里闪过一丝毒辣,“没了嫁妆,你身后还有侯府,楚王也必定不会薄待了你,更何况,你肚子里还装着一个筹码。”
“阿娘,万一他们真的找到了证据,那阿娘你——”
“闭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只需要把自己养的好好的,然后顺顺当当的做你的皇子妃,有楚王撑着,他们又能如何,婉儿,有些事,你不懂,也不需要懂,阿娘会好好护着你的,你阿耶也必定会好好护着咱们娘仨。”
躲在床底的姜阮听着外面没了声音,才悄悄爬了出来。
她最后扫了一眼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屋子,赶紧偷偷从窗户溜了出去。
经过祖母的院子时,姜阮透过窗户呆呆看着里面垂首拿着一个珊瑚串坐在那儿,才不过几个月好像是老了几十岁的老人家。
她蹲在那儿一动未动,大约在那儿蹲了一刻钟之久,直到冷的发抖才醒过神来,想起陆晏还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等着自己,最后看了一眼屋内,然后豪不留恋的走了。
陆府。
陆晏在书房正在看一卷秦简古籍,有些心不在焉。
方才他见自己的小猫悄悄出去了,以为她是不习惯同母亲聊天,谁知好一会儿了,都还没回来。
平日里自己在哪儿她都跟着,突然之间不见人,他便觉得心里空落落,书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才起身要找,这时听见窗子响起了轻轻的敲击声。
陆晏会心一笑,快步上前开窗。
果然,胸前挂了一大包东西的姜阮正蹲坐在窗台上,嘴里还衔着一支黄色的腊梅,见他开窗,拿湿漉漉的眼神眼巴巴瞧着他。
那一连串娇嫩的小黄花上面上压着的雪早已融化成晶莹的小水珠,晶莹剔透,还往下滴着水。
她见着陆晏出来,往前伸了伸小爪子。
“喵喵……”
陆晏,送你。
陆晏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伸头过去用嘴衔住那支梅花,然后将他的小奶猫裹进自己厚厚的大氅里。
哦,你瞧,他的小猫身上雪白的皮毛又开始变色了。
真好看!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替她暖着冻得冰凉的身体,道:“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