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打火机被扔回茶几上。
李寄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后背往沙发一靠,不说话了。
姜恩遇脸上依旧维持着笑意,看李寄脖子的眼神却愈发晦暗,既没有半点言语冒犯别人的尴尬,也不需要李寄的回答,他就是明知故问的。
李寄垂着眼扒橘子皮,半晌,淡淡睨了他一眼:“有意思?”
“抱歉,”姜恩遇耸肩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茶几上:“这个月的陪侍费,不够随时找我,买个好点的药处理一下伤口,别留疤。”
李寄不怎么想理他了,眼睛没往那张卡上瞟,也不表态,自顾自剥手上的橘子。
旁边一个男人正冲着话筒声嘶力竭,憋着一股要死要活的劲儿扯着声带飙高音,母鸡难产似的,吵得他耳膜疼。
他把橘子皮往垃圾桶一扔,朝男人看去。
男人怀里搂着个陪酒男模,年龄不大,一副纯天然清纯皮囊,身上还穿着校服,李寄最近半个月没来上班,听同事说来了个挺抢手的新人,出台第一晚捞了六位数,没想到还是个学生。
也不知道是恃宠而骄,还是玩的就是欲擒故纵这一套,李寄发现这位新人似乎心思并不在客人身上,唱歌时敷衍着应付两句,时不时的就打开手机看一眼微信,像个等待男朋友回消息的大冤种。
赚着陪侍的钱,拿客人给的小费供养小白脸对象,这种货色李寄见得多了。
他收回打量,暗地里一记嗤笑。
姜恩遇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他脸上,“笑什么。”
“没什么,”李寄把剥好的橘子塞到他手里,拍了拍他肩膀,站起来说:“我去上个厕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