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的就是这种状况,一家两个拿主意的,谁也说服不了谁,设计师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阮眠来来回回的修修改改,怎么都找不到一个折中两全的法子,正烦得直抓头的时候,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桌面。
严瑾算是y·h的一个离奇传说,因为他这个人长得老实巴交还天生有点面瘫,一激动起来说话直磕巴,表达情绪全靠掏手机翻表情包给人看。
按理说作为一个设计师肯定得口舌生花八面玲珑,端的起架子耍的了威风,不然根本拿不住那些成功人士。
可严瑾却不按套路出牌,自成一派打法。
笑不出来就不笑,口才不好就不吹,一码归一码,有什么说什么,再配上那张唬人的脸,客户反而觉得他淳朴实在值得信赖,尤其是面对高龄客户群体,一签一个准。
说起来,阮眠和他还算是师兄弟,刚毕业时曾经给同一个设计师当过助理,那会大家都没什么钱,还在一起合租过小半年,即使后来不在一个中心,关系也一直不错。
严瑾面无表情的给了他一杯奶茶,“听说你最近过得有点惨,来慰问一下。”
阮眠扯开吸管的塑封,想了想又放在了一边,“你吃饭没有?”
严瑾,“没呢。”
阮眠起身搂住他的肩,“走,一起吃饭去,正好有事想问问你。”
阮眠在这一行呆了这么些个年头,能混到如今这个层次,大大小小的手段场面基本都见过,其实这个职业,跟当初在象牙塔里学到和憧憬的东西根本不是一个概念,用流行的话来说,叫作有壁。
设计是设计,设计师是设计师,一个叫梦想,一个是职业。
职业是关乎养家糊口的生计问题,再通俗一点说,是生意,是买卖。
阮眠是个俗人,还是个聪明的俗人,入乡随俗的特别快,他需要钱,所以一直以来不待扬鞭自奋蹄,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的那点初心跟玩命儿似的签单,业绩这个问题,从他崛起之后从未有人跟他摆在台面上说起。
其实很多问题都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