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

但此时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站在阿子身旁的人，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堵住了他所有想说的话。

阿言手上沾着温热的鲜血，他强忍下浑身的颤栗，努力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回头看向诸多敌军：“这位将军，可以只带我一个人离开吗？”

将领哼笑一声，说了句：“啧，我倒是还想带另一个走，只是他这张脸算是毁了，扫兴。所以——”

男人拖长语调，满是轻挑：“你能代替他给我们带来双倍的乐趣？”

阿言笑：“当然。”

将领朝阿言伸出手。

阿言迈着步子，缓缓走向敌军。

一步，两步。

阿子被其余人按在原地动弹不得，眼泪混着鲜血汩汩而流，被人捂住的嘴发出了“呜呜”的呜咽声。

他才是阿子，他才是那个名角儿，不是阿言啊！

那个人是阿言！他不是阿子！

他才是阿子啊！

阿言你回来……

阿子绝望地朝着阿言伸出手，可阿言始终没有回头。

越来越近了，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阿子用尽全身力气，都不能再碰到阿言的衣衫。

“唔——”阿子绝望地恸哭了一声。

阿言似有所感，突然回头看向这边。

他脸上还有唱戏未卸掉的妆，孑然而立在人群，朝阿子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好好活下去。”阿言动了动嘴唇。

马蹄声响起，又很快远离，阿言走了。

戏院的高墙里，终是响起了阿子绝望的恸哭：“阿言——”

第38章 【38】

“卡！” 陈导说, “过了！”

随着陈导话音落地，片场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叶泽西在第一时间调整好情绪，抹掉了自己脸上的道具血和泪水, 转过头对汤景道：“恭喜杀青！”

“恭喜！恭喜杀青！”周围的工作人员也上前跟汤景道喜。

“恭喜！”

“杀青快乐！”

工作人员一早就准备好了鲜花蛋糕，瞅准时机赶紧推着蛋糕车出来。

汤景手里抱着被工作人员硬塞来的鲜花，表情有些愣怔，眼里还带着刚刚戏里的悲戚, 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叶泽西看他这样，知道他还没出戏, 走近轻轻地拍了一下汤景的肩膀：“结束了！你杀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