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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子处理好之后,需要过油再推,变得弹力十足,才好在上头画稿,秦礼刚拿着细细的胎毛笔,在皮子上描出一个头,一个躯干,四肢,还有武松那根棒子,拿钢针固定后,取了老梨木的板子来,将平刀、斜口刀、圆刀、三角刀、花口刀耍的行云流水,一派潇洒。这时候他倒不像个匠人,反倒像是戏台子上耍花枪耍的精彩无比的武生了。

刻完了样子,取来精心炮制好的五彩——红绿黄蓝黑,放进一个斗彩的盅里头,放些熬到佳时的皮胶,然后把这口老旧的盅,放在更为老旧的黄花梨的灯架子上,下面点起一只酒精灯来,细细地舔烧着,直到它化作一片流淌的色彩,取来敷在皮影上,三两色一和,多一点是一种色,少一点又是一种色,看着只是五个大色,敷在皮影上,却有千色斑斓。

敷彩完成的皮影人,还不算完工,秦礼刚又取了两块板子来,板子上黑色斑驳,显然也是老物件。将皮影小心翼翼地夹在当中,放进一处人形砖炉里,下面少少地点起秸秆来,将这些彩色的胶,细细地烧进皮里,从此你我不分,同生一体。

此时才算是到了最后一步,取了皮线将部件都缀起来,双手、肩上各装一根竹签子,便于操纵。

一个活灵活现,斑斓多彩的武松,就这么成了!

躺在床上的林海文,也慢慢睁开眼睛,觉着里里外外都被洗了一水。

“真牛!”

第0058章 愁中真三味,词里老凤归

“呦,胡哥换包了?”编辑部一个新编辑,在门口遇见了胡伟立,特意停下来打招呼。

“小钱早上好啊。”胡伟立拎着自己那个美国买的包——17美元66美分,生产地越南静河省,“没有没有,旧的,今天看到就拎一拎,美国人的东西也不一定好。”

“进口的呀?我瞧着就不一样。”

“进口什么呀,就是朋友去美国,顺便给带了一个,你要是看得上,下次我让他帮你带一个。”

新编辑连连摆手,“我可买不起。”

“不贵,真不贵。”胡伟立哈哈一笑,拎着那个包往后勤部那边走了。

今天,或者说这两天,胡伟立的心情非常好。自从被发配到后勤,编辑部那些新老同事,对他都是淡淡的了。别说今天这样,特意停下来跟他说话,有时候见到他来了,都会刻意躲开。每次都让他气个半死。但现在不一样了,林海文倒霉了,他转运了。

天韵娱乐那边一动手,媒体攻势起来,他那条置顶微博,现在转发都超过2万条了,其中大多数都是攻击林海文的,当然了,水分不低,不然林海文那边就要发了。但是对《诗刊》的直接影响还是比较大的,至少说,一些诗人作者,现在不一定会冲着那两首诗词就选择《古诗观止》了,反倒是《诗刊》“操守”这个牌坊一立,吸引了不少酸了吧唧的人投稿,最近编辑部也是收到了不少好稿子,还有人啊,直接联系的胡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