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善偶尔还会带回一些新奇的东西,有时是苗疆的蛊,有时是西南的奇异草药。
顾时宁在那棵枫树下,开辟了一圈的小田,用作药草的种植。这里有许多的草药她都未曾见过,需要好好研究一番。
就这样顾时宁每日过得很是充实且平静,看看医术,种种草药,盯着顾钰衡做功课。
但她弟真是烂泥糊不上墙的选手,文章写了三年还是没什么长进,顾时宁每次给他改策论,都改得血压升高。
顾将军的家书像雪片一样的寄回将军府,全是写给顾夫人的你侬我侬,最后一个箱子都放不下这些信。
而自从那次桃花坞之行后,时宁再也没有见过顾长於,关于他的消息,也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
听闻他仕途顺畅,在翰林院待了不到一年,便进了内阁,不到两年,便升任刑部侍郎。
听闻说亲的媒人踏破了他侍郎府的门槛,他皆以各种理由拒绝,想必是忘不了阿招。
按理媒人得来将军府和顾家长辈商议才合规矩,只是顾夫人接待了一次媒人便烦了,只说一切皆随他自己决定。
苏昭昭也在她十五岁这一年,结束了对顾长於无疾而终的暗恋,虽然这事在她高调的追求下,明里暗里满城皆知。
正式宣告结束暗恋的那一晚,苏昭昭抱着时宁哭了很久。
顾时宁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拿起矮几上的茶壶给苏昭昭重新倒了一杯茶,“喝点水吧,补充水分再哭。”
苏昭昭一边哽咽,一边听话的抿了口茶,眼睛哭得通红,“你说是我长得不好看吗?家世不好吗?”
顾时宁手支着下巴,这些问题她已经回答了不知道多少遍,“你美若天仙,家族显赫。”
苏昭昭长开之后,容貌当真算得上是倾国之姿,看她哭成泪人儿似的,真是叫人又心疼又赏心悦目。
“那他为什么拒绝了说亲的媒人?祖母在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本来就是他高攀,要不是我闹着喊着要,才不会请人说这门亲事。”
“没成想,竟然是人家看不上。”苏昭昭的声音嘶哑委屈。
顾时宁也很奇怪,为什么这门亲事没说成?
小说里这门亲事明明是谈成了的。
但顾长於之所以和苏昭昭定亲,是为了利用镇国公府,帮助他更快得到想要位置,而他对苏昭昭只有虚情假意。
后来顾将军战死沙场,顾长於守孝三年,直到阿招重生,两人之间才有真情实意。
顾时宁不知道是谈成了还是没谈成的好。
亲事没谈成,苏昭昭不用所托非人。
但转念又想,她剩下的时间只有两年,活在虚假的快乐里,也许比真实的痛苦要轻松。
顾时宁手支着下巴,盘腿坐在席居间,“这人你喜欢了三年,怎么还没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