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按摩也太舒服了,薛宝儿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薛宝儿睡着之后,薛母才得空赶了过来,只看见新郎官一身喜服背着他的小小新娘离开的背影。

薛母恍惚觉得她的娇娇宝贝又被人一声不吭地抢走了。

那背影很快消失在视野中,薛母走进屋,只见内室的喜褥上团了几团缠足用的白布条,白布条旁边还放着一双镶了南珠的大红绣鞋。

这是……

薛母拿了鞋想去追,哪里还追得上,等她追到垂花门,迎亲的锣鼓声已然渐远。

她没注意,垂花门一侧靠墙的花树下还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微垂着头,静静听着远处喜庆的锣鼓点,口中腥甜味越浓,他用手捂住嘴才没发出声音,指缝里渗出鲜红的血。

也不知是被打伤了,还是急火攻心。

真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王儴一边抹掉唇角的血,一边在心中自嘲。

本来他是有机会的,却因为想太多,顾忌太多而错过。

从见薛宝儿第一面,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小表妹,容貌精致,言谈得体,沉静端庄,进退有度,偶尔还有点小聪明,天真又狡黠。

满足了他对妻子的所有想象。

那日送走姨母一家,王儴便去找了母亲,委婉地向母亲表达了对薛宝儿的爱慕,母亲气得当场摔了茶盏,骂他是猪油蒙了心。

本朝有律,命官亲眷不得经商,当时他已经是举人了,只等春闱金榜题名,便可做官。

这些王儴都知道,可他放不下薛宝儿,一有空儿就往薛家跑。陈氏拦他不住,又怕影响他春闱的发挥,便诓骗他,说只要他榜上有名,便请了媒人去薛家提亲。

可能是读书读傻了,也可能转过年就是春闱,他不想辜负十几年寒窗苦读,再说薛宝儿还小,也不急于一时,就真的关起门来备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