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半点不嫌弃的,恐怕只有卫持一个了,每天就这么挂着那只被卫骋形容为“乱石穿空,惊涛拍岸”的“百蝶穿花”荷包,在皇宫行走,完全不怕被人笑话。

就她住在公主府那段时间,总听见丫鬟们背地里议论那只荷包丑。

她很气,又没有勇气承认。

后来不知听谁说的,竟然传说那只荷包是长公主特意绣给卫持辟邪用的,议论声才逐渐平息下去。

薛宝儿心里憋着气,哪里也不想去,专门拉了莺儿过来教她绣荷包。

可心里想着那些苛刻的条件,也不知卫持会不会答应,薛宝儿心里没底,学绣花时有点心不在焉。莺儿都缝好了一双暑袜,她还在扎着第一片花瓣,直到卫持推开门闯进来。

看脸色,就以为他跟薛蟠谈崩了,薛宝儿心里叹气。

西北战事不断,大战一触即发,而西北军已经断饷一年多了,这些都是薛蟠告诉她的。

可无论她怎样劝说,薛蟠铁了心要去西北建功立业,还说不混一个三品武官当当,他都没脸娶安宁回家。

总不能让哥哥身处险境吧,要不要减少一些条件呢,只当那一千万两银子为哥哥的前程铺路了。

当卫持闯进来时,屋里伺候的下人都知趣地退了出去,薛宝儿却是眼皮也没抬一下,她猜他是来跟她谈条件的。

西北战事吃紧,朝廷缺钱,卫持应该很难吧。

想到每次卫持深夜归来时熬红的眼睛,薛宝儿的心又软了几分。

不等卫持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薛宝儿已然开口道:“我知道那些条件对你来说有些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