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下定决心, 不管卫持一会儿做出怎样过激的反应, 她都会陪着他一起度过这段最难熬的时光。

落在心口上的伤,只能用时间抹平。

等啊, 等啊,直等到窗外亮起灯烛的光, 公主府的下人们开始张罗晚膳,薛宝儿才听见卫持哑着声音,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他居然轻易相信了她说的话,没有如从前那般与她争辩, 甚至没有询问她从何得知。

除了抱她的时间有点长,并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

只是从那天开始,卫持的话越来越少,每天早出晚归, 对她的保护却越发严密起来, 简直到了病态的程度。

有时候薛宝儿觉得卫持不是在保护她, 而是将她囚禁起来了。

偌大的公主府, 就像关着金丝雀的鸟笼,而她自己就是那只失去了自由, 只会婉转歌唱的飞鸟。

直到有一日安宁郡主仗剑闯进了公主府上院,薛宝儿这才惊觉窗外春日迟迟,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了。

与明媚的春光相比,安宁的状态并不怎么好,她明显哭过了,眼睛比兔子还红,人也瘦得不成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薛宝儿忙拉了她的手问。

安宁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斜靠在炕几那边大迎枕上专心看书的卫持,眼圈更红了,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薛宝儿也看向卫持,满脸焦急地问:“到底怎么了?”

卫持放下书,声音沉冷:“皇后去忠顺王府提亲了。”

安宁哭成这样,想也知道被提亲的对象是她,而皇后肯定不是为仁亲王卫骏提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