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怒极反笑:“她不想看见你,不行吗?你以为你是皇亲国戚,未来储君,谁都怕了你了?嘿!偏偏我就不怕!就算你明日登基,也别想在我家撒野!”

安宁:“……”

吴太医:“……”他什么也没听见!

瞧着卫持眼神有些不对,安宁忙招手,让人送吴太医回去。

吴太医如蒙大赦,匆匆走了。

卫持只觉一颗心肝喂了狗,眼睛有点涩,是怎么回事?

他仰头看了一会儿屋顶,无声地收起折扇转身就走。

她果然还是怕他的。

因为怕他,所以在他面前演戏。

她惯会演戏,他竟然傻傻信了。

这么多年来,他见过的戏还少吗?

父母在他面前表演舐犊情深,兄弟在他面前演兄友弟恭,丫鬟小厮在他面前演乖巧懂事……

其实他们都怕他!

他只活了十五年,见过的人间悲喜剧,恐怕比普通人一辈子见过的还要多。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大家都怕他?

是了,他是京城第一纨绔,混不吝的活阎王。

没错,他就是纨绔,就是阎王。

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在一个小丫头面前伏低做小,畏手畏脚呢?

长公主有句话说得很对,一个商门女而已,喜欢就收在院子里,什么要紧!

皇后赏的两个高阶宫女惨死在他的寝院里,她们死的那样惨,还有亲人为她们以死鸣冤,皇帝只不过召他进宫申斥了一顿,罚他跪了一夜而已。

若是他抢个低阶女官回府,好吃好喝地供着,想来谁也不会拿他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