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为小姐披荆斩棘,早把老夫人的话忘在脑后,她的手沾满鲜血。

直到被小姐赶出凤仪宫,收拾行李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那串被她压在箱底的白玉佛珠。

从此以后,白玉佛珠再也没有离过身,可她却再也没办法回到小姐身边,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做下越来越多的错事。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她不能再让小姐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泪水流干,终于看清了散在地面的佛珠,她念了声佛,喃喃低语:“小姐莫怕,若要下地狱,奴婢也会陪在你的身边。”

可能是吐出了闷在喉间的淤血,也可能是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杨尚仪整个人看起来比刚才还要精神几分。

她让素心扶着蹲在地上将一百零八颗白玉佛珠找齐,用原来的丝线穿好,打了几个结之后缓缓缠在手腕上,抬头问素心:“安国公世子怎么忽然想起我了?可是谁对他说过什么?”

素心惊讶地望着杨尚仪,半天才道:“其实安国公世子大闹内务府,并不是为咱们尚仪局出头。听说是礼亲王在他面前打了几个喷嚏,安国公世子就去礼亲王的院子看了,硬说是内务府的冰室放冷气把礼亲王冻病了,非让内务府把冰室搬走。”

“咱们这儿离礼亲王的院子那么远,冷气根本够不到。”素心笑得狡黠,“奴婢估摸着是内务府或者陈公公得罪了安国公世子,安国公世子气不过,随便安个罪名折腾他们呢!”

素心进宫时间不长,自然不知道卫持火烧内务府的陈年往事,更不可能知道陈公公有多怕卫持,内务府上上下下躲都来不及,谁敢得罪他?

再说隔壁冰室,也不是陈公公说了就算的,她不相信卫持费这么大力气只是为了折腾内务府。

“我没记错的话,薛赞善好像是跟着安宁郡主进宫的。”杨尚仪道。

昨天是很平常的一天,唯一不平常的,是薛宝儿大晚上跑来给她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