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只是想问问,皇兄对此事有何看法。”

“我?”啃一口杏仁酥。“我能有什么看法,是你喜欢的姑娘,婉清郡主为人爽朗明事理,你若遂了心愿娶到佳人,定要好好待人家。”

“听起来,皇兄对婉清郡主,很是了解?”还是小时候那种晶晶亮的眼神,带着一点藏不住的认真。

“你可千万别误会啊,我们可是君子之交,以酒会友。婉清郡主那酒量,当真女中豪杰。”

“那,婉清郡主有什么喜好么?我好投其所好。”

“喝酒啊哈哈……婉清郡主若非生为女子,定能成就青云之志。你同她议议兵法,谈谈行军布阵,你毕竟亲身经历,保准能说得绘声绘色吧?我命人给你请个会说书的先生?”不知为何,虽然是一如既往的熟稔气氛,我却嗅到一星星的不寻常来。

“哈哈,皇兄说笑了,说书先生就不必了。”

又絮了些家常,我让他多回家看看太妃,他离去前,一束夕阳晚照的光,越过亭子檐角勾起的瓦片,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大约这暮色,让我突然有些伤怀:“辰辉,你是我最亲近的兄弟。”

“那是自然的。”青年人朝气蓬勃的声线,似乎打破了隐隐绰绰的萧条景色营造的奇怪氛围。

这厢俞修齐已到了湘江一带。

小皇帝倒是对他的脾气秉性摸得挺准,果真斩了几个不力又吃里扒外的州官,以儆效尤。

(切换俞修齐视角)

校官在帐前报桑先生求见。桑奇毕竟不隶属于神武营,虽得圣上青眼,更因为摄政王治伤,一下子平步青云,在军中虽无官职,却地位超然。

“让他进来吧。”我没抬头,继续一目十行地扫过手头的军报朝事。

这桑奇出身乡野,不拘小节,行事吧,也有些乖张,但许是顺应本心,可说乖张,也可说真诚。大概是性情投缘,又年岁相仿,辰泽十分爱重他,我自要给他几分颜面。而他随军这些时日,倒真的献策不少,让人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他除了巫医之法,还真颇有些谋略胆识,挺派得上用场,辰泽的眼光不错。

“桑奇见过安王殿下。”

“今日如此知礼?”

桑奇挠了挠头,“嘻”地笑了一声,露出颗显得有些狡黠的小虎牙。

“这些时日,我们行坚壁清野之策,坚固堡垒工事,清理野外粮食作物,以逸待劳,很有成效。出长安时,陛下曾嘱咐我,张逊,他定要亲审的。我有一计,或能生擒张逊,想问问安王殿下此计或否可行。”桑奇没说的是,嗯,还有那个什么假冒的“姚记”,看着小皇帝也是每每提起来就咬牙切齿,腮帮子一紧。

我确实也有一打算,事关老方斋首领,正好他提起:

“愿闻其详。”

☆、置身荒野,星辰果腹

我食指抵太阳穴,并拇指一起撑头。往日这时,我那便宜徒儿就会猴机灵地替我捏捏肩颈,按按穴位,虽然按着按着就不太规矩,伺机毛手毛脚的,吃定了我不会同他计较这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