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隐瞒了我很多事。我甚至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和我结婚。

但我也不想问了,因为问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想想那枚戒指,和那枚瓶盖,就很生气。可气着气着,我就不气了。遇到事情,我宁愿和太宰治商量,宁愿去咨询柳莲二,我也没有第一时间向我的名侦探丈夫求助。

我伸手,在乱步的面前,将我的那些衣服,一件一件地消散了。

这个天降的异能在清理的时候出人意料的好用,什么都不会留下。

这件草莓的吊带睡衣,和乱步的睡衣同款,那是我们一个月前在商品街买的情侣睡衣。这件深灰色的浴衣,是新的,还没穿过,准备夏日祭时穿的。

我每摸过一件,就消失了一件,顺带想起关于这件衣服的回忆。

下一件是——

婚纱。

我的目光落在了白雪似的婚纱上。

我和乱步结婚时是西式婚礼,这件婚纱是花了高价私人订制的。穿上它的那天,我也没想过,和它告别的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婚纱消散的瞬间,旁边的新郎礼服轻轻的晃了晃,臂弯处充满了折痕,看上去整件衣服都垂头丧气着。

噗通。

身后的乱步掉到了地上。

我没有回头看他,视线继续在家中的每一个角落慢慢扫过,也一处一处地清理着。

我有一本手账,我一页一页的翻过。

它记录了我半年以来的日常生活。

哪家店有折扣,周末的大减价活动,计划带乱步去哪个游乐场玩,买牛奶用了多少钱,如何哄乱步多吃蔬菜的一百种方式——可惜目前只收集了不到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