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异能却并没有消失,它像是潜伏在我身体的恶魔,在我完全放松警惕后,再给我沉重一击。

我亲眼看着小岛上的东西在我面前一样一样消失,直到太宰双脚站定的那一刻,躁动才终于停止。

他的手依旧冰凉,却是我唯一触摸之后,没有被消散的东西。

还可以用力握紧。

他长高了,也会对我笑,叫我清溪酱。

大概是他长大了,懂事了,以前连我的名字都懒得叫。

他问我:“你现在还觉得难受吗?”

生理上不难受了,但心里很难受。

津还是执意不肯把我交给政府,他宁愿将一整座岛沉入海中,也要隐瞒这个秘密。

他最后决定将我送去俄罗斯。在我看来,津除了怕冷,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他这样安排,必定有他的道理。

“去俄罗斯我能交到新的朋友吗?”我问太宰。

他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泼我冷水,肯定地说:“能。”

我告诉他,我已经和幸村精市交往148天了。

幸村很温柔,每天网球训练结束后,都会带我去附近的植物园走一圈,在那段悠闲宁静的日子里,我们逐渐牵了手。

就在我快放弃欧尔麦特专心幸村一人时,现实又一巴掌把我从梦境里打醒。

童年的愿望刚刚启航,就不得不返航了,不,应该算是沉船了。

我清楚地意识到,我不是正常人,也不可能再有正常人的生活了。

我把我和幸村的合照给太宰看,那是我觉得最好看的一张,我们在夏夜的庙会穿了浴衣,吃了,幸村还替我捞到了一条小金鱼。

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和幸村说分手,我要是实话实说,不晓得他出于强烈的正义感,会不会把我的情况举报给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