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连那份厌烦都疲惫不堪,我重获新生的愉快太过短暂,都没能撑过两趟航班,然后我陷入了另一种对前路的迷茫。

西伯利亚是不会再回去了,可这里未必欢迎我。

——因为在我翻背包的时候,发现包被划开,我的钱包被偷了。

钱包里有我仅剩下的一点钱,我打算在回家前给爸爸妈妈买点礼物。

我问站台等车的乘客:“请问有谁看到我的钱包了?紫色的,上面图案是一只兔子。”

我一个一个的问,一遍一遍的问。

但是没有人说看到。

我浑身上下都被雨淋湿了,但仍然坚持着问下去。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钱包?紫色的,上面的图案是一只——”

兔子还没说出口,那人甩起手里的伞,溅了我一脸雨水。

他用鼻孔对着我,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

“谁他妈看到你的钱包了,你自己不能看看好吗?”

我看了一眼周围人,他们对此无动于衷。表情都很木然,甚至还有人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大概是刚才被我烦到了。

我开始讨厌这个叫横滨的地方了。

对人的情感往往会涉及城市。

那人还在骂我,明明我还算礼貌地问他了。

我想起了陀思时常对我说的一句话。

[你拥有净化你眼前任何东西的权利。]

我中二时期曾将这句话改成了一句无法无天的座右铭。

[不合我意,尽皆消散。]

我缓缓抬起手,抬高到中年男子的面前。

他可能以为我想打他,略一迟疑,但这动作过于缓慢,实在是不像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