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惟将终夜长开眼(9)

祁让改了称呼,像刚才缠绵时一样唤他,“宝贝儿,还能走过来么?”

虞容微微皱眉,“你从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怎么,你不喜欢?”

虞容不再吭声。

他觉得这称呼太亲密了,亲密的叫他比对方喊他陛下来逗弄他时更不知所措。

可是…不喜欢么?

祁让又道:“你不喜欢我就换一个,那臣叫陛下什么?虞容?小容?小虞?”

他又停下,道:“不管称呼是什么,陛下再不过来,放到侧间的水可就要凉了。”

虞容起了身,只步调仍旧沉稳,一直到祁让看着他褪去衣服,才怔了一瞬,意识到他别扭在什么地方。

等反应过来,又怎么都没忍住脸上的笑意。

“宝贝儿…”

他笑了一下,然后吻了吻他,将那处的锦帕弄了出来,然后道:“抱歉,是我的疏忽。”

回去时房间已被收拾整齐,祁让只简单的弄了点粥,看着他吃下后才任他离开。

自这天之后,两人之间好像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朝堂之上的宰相一反之前对皇帝的顺从,时常直言劝谏,当面反驳,而到了私下,两人又几乎不谈论政事,只送往宰相府的折子尝尝被落在宫中,在第二天上朝前被公公偷偷塞给祁让,皇帝有时忘记了朝臣送上的折子,又总是宰相出面对答如流的将事情圆过去。

京都风云变幻,若是顾家还只是给蠢蠢欲动的其他人敲了个警钟,赵言被下狱的消息外传出去后,所有人就又重新开始估量起了宰相和帝王之间的较量。

接近真相的,或因着祁让从未掩饰的性取向而猜到两人关系的也并非没有。

景仁宫外跪了一地的将领,宫中的牢狱内,祁让见到了自得其乐的赵言。

他年纪并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即便身上衣服破烂,露出鞭痕,面上仍旧悠闲,靠在石床上,只眼睛如狼一般透着幽幽的寒光。

不过寒光只在迎面见他的一瞬闪了闪,不过片刻,又隐在了漫不经心的浪荡之中。

“呦,这不是我们陛下眼前的红人,当朝宰相祁大人么,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牢狱之中,看我一个罪臣?”

他的嗓音也带着青年人才有的清朗,笑嘻嘻的不见怨恨。

祁让叫狱卒将牢门打开,狱卒反而犹豫。

赵言看着他们交谈,又见祁让进来,仍旧侧卧在本来的位置,未动分毫。

“不知道赵大人听没听说,陛下已经将您交到了我的手里,让我来审问大人,对那天的…”

“是我想要杀你,这有何可审问?”

他挑了挑眉,不见畏惧。

祁让笑了一下,“赵大人在陛下面前也是这般说的?”

怪不得连停职都没过渡,直接下了牢狱之中。

赵言不可置否,只舔了下唇,又打量着他,道:“听说祁相少时便好男色,不知觉得在下的样貌如何?”

狱中没有其他地方可坐,还是狱卒为了讨好,连忙搬进来一个铁质的椅子。

似乎重量极沉,入门时已近拖拽。

祁让见状,向他道谢,又面色轻松的接过,放在地面上后,一撩衣袍,坐了上去。

“赵大人样貌和能力皆是上品,又得陛下信重,本该有大好前途。”

他仿佛没听懂对方的暗示,客气的回答着他的问话。

赵言挑了挑眉,又问,“那您觉得,在下的容貌,比之祁相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