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堂脸色一沉,赶紧上前,“真救不过来了?”
那一处马厩里,有一只通身黄毛的马无力的躺在干草垛上,痛苦的嘶鸣着。
旁边兽医和管事都在摇头,“摔得太惨了,脖子后面的骨头都错位了,这可怎么接回去?硬是要掰反而更让马儿遭罪,倒不如早些让它去了,还安生些!”
那负责的伙计捂着脸蹲地下就呜呜哭了起来,养马之人最难受的便莫过于自己的爱马重伤不治了。
章方二女看那马儿似是通人性,眼角也留下泪来,心下实在不忍,快步走了出去。
贺玉堂长叹一声,拍拍那伙计的肩,“就照老规矩办吧!”自己也走了出来。
章清亭这才问道,“那马儿究竟是怎么了?”
贺玉堂摇头惋惜,“打架!现在这时节正是公马发之际,两个伙计没看好,黄风和小白龙打了一架,两匹都是好马,一旦斗起来拉都拉不住。现在就是一死一伤,黄风是没治了,小白龙身上也咬了那么长一个伤口,这就得从二等马降到三等马了。”
章清亭听得吓了一跳,“那我们马场还没给这些马分开呢!”
贺玉堂道,“你家那马还病着,一时没这心思,不过这回去要是好了,真得赶紧分栏,尤其是几匹厉害的公马,千万别让它们照面!”
章清亭赶紧点头记下,“回去就分!可这马儿要是治不了了,那可怎么办?”
贺玉堂毫不留情的道,“杀!得了重病会过病气的必须立即杀了洒上石灰粉挖坑深埋,象这种因伤死的,早杀还可以多卖几个钱。”
方明珠毕竟年纪小,听得眼圈红了,“这也……太残忍了!好好安葬不行么?”
贺玉堂苦笑,“你以为养马的人愿意么?可是你得记住,你是开马场的,不是养着马儿玩的!就象黄风,从一生下来,得吃多少精饲料,耗多少心血去养护它?现在一旦出个闪失,说没就没了,你算算它得亏多少钱?”
他溘然长叹,“都说养马赚钱,这话确实也不假,但养匹马得费多少心血,甚至流血流泪又有几人看见?所以有时我宁愿养些三等马,没花那么多心思,那么多期望,死了也就死了!这养个好马就比如养个孩子,别说卖了,要伤了它,比伤了自己还疼!”
章清亭脸色也肃然起来,她那父亲大人做太仆寺卿掌管马匹,有一年马瘟横行,曾挥泪下令一日斩杀三百余匹病马,回来难受得三天没吃下饭。可既然做这一行了,该狠心的时候还真不能手软。她换了个话题,“那这母马若是怀上了,照顾它们又得格外精心吧!”
贺玉堂收拾情绪,点了点头,“有孕的母马全得记得怀的日子,按着时间来调配饲料。”他脸上露出淡淡一丝微笑,“它们的马栏前会挂上一只小马的标记,就是提醒大家要细心照看,切勿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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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九三)碰了一鼻子灰
(一九三)碰了一鼻子灰
方明珠冷不丁的问了句。“那马儿也跟人一样,是十月怀胎么?”
章清亭脸上微红,贺玉堂摇头道,“马儿没这么快,一般要十一个月到一年的功夫呢!你们方才看到那繁育处现是在配种,若是前些天来,多是生小马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