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考完以后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晚上放了学，顾焕在楼道的窗边搂着段璟的腰聊天。说着说着，眼中就带了些憧憬的幻想“我妈答应过我考完试就让我出去玩，我比较想和你一起。”

“好。”段璟靠在墙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顾焕的后颈“你想去哪？”

“去大草原！”顾焕一下就来了精神“我们可以在大草原上搭帐篷，半夜从帐篷顶还可以看见星星，我一直很想吃烤全羊啊这些。”

段璟被他这一番描述的也是心生向往，他点点头嗯了一声“那一定是个很美好的长假。”

月光将他们站在窗边的身影拉长，清幽淡然的月色下，带着一丝凉意的空气从窗户边吹进来，带走了两人身边的热气。顾焕盯着面前段璟形状漂亮的嘴唇，突然像是自言自语般的问了一声。

“那暑假之后，开学了怎么办？”他抬起眼睛和段璟对视“你心仪的那所学校好像没有什么适合文科的专业？”

段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一时没能想好应该给到他什么答复“嗯，是这样。”

他看着顾焕霎时流露出来毫不掩饰的失落目光，有点心塞，无奈，但也只能理智安慰“你可以上你想上的学校，不需要因为我而放弃你的兴趣来迎合我，我学医，你不是不喜欢医院吗。”

他的语气温柔，目光柔软的和顾焕对视。

“可我就是想跟你上同一所学校！”顾焕的语气不太好，颇有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我不想要异地恋，我受不了。”

这个问题太过现实，但来的也太过突然，丝毫没有给段璟一点思考的机会。他被顾焕的这两句话堵的说不出什么来，半晌，才低缓道“宝宝，我们俩的学的科目就不一样，以后的专业方向肯定很难凑到一起的。”

“你成绩这么好，不能被我们之间的关系牵绊住，那是关乎你未来的重要决策，不能马虎，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顾焕缩回搂住段璟腰的手臂，拨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但我还是烦得很，我现在不想跟你继续说话，回寝室了。”他躲过段璟伸过来的手“现在别碰我。”转身就踏着楼梯下楼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寝室里，周呈他们已经收拾好了明天秋游的东西，甚至已经熄了灯。顾焕摸黑在柜子里摸索到了自己的内裤，熟门熟路的进了浴室，随便冲了个凉水澡就回到了床上躺着。

凉水澡果然是在不理智的时候让人冷静下来的好东西。顾焕咬着嘴皮，目光涣散的看着面前幽深无光的黑暗场景，心中那种带气的愤怒已经消失了大半。

段璟说的这些道理他心里全都明白的很。但自己谈恋爱的时候最烦的就是对方和自己说一堆喋喋不休的大道理，这让对方显得太过理智，理智到让顾焕觉得他对自己毫无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