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阴冥界贯通不过一日多,即便算上赶路的时间,柳元正和宗安道人已经算是来得较早的修士了,可即便如此,一番遭遇苦战之后,却见这张道人从阴冥界更深处现身。
不说那疑似古祭器的五色玉坛,便是先前惊鸿一现的飞虫,其上黝黑的角质鳞甲,显然是此人深入阴冥界之后,蕴养的齐物。
呼吸间,千头万绪涌现在柳元正的心中。
可还未及柳元正继续思忖如何与此人应对,便见那张道人轻轻颔首之后,老神在在的施施然开口道。
“元易小友好急躁的性子,老夫这里还没言说晚呢!好教小友知道,吾乃元教门人。”
话音落时,柳元正心神一凛,脸上神情不变,双手捧在腹前,只作恭敬状,权当没有听到张道人最后一句话。
许是这会儿话了说了几句,再看时,张道人脸上的笑容,竟也柔和了许多。
“小友不用这般警惕,老实说,以你我的境界察觉,老夫也犯不着拿话来试探你;再教你知晓,早前许久,吾元教不少人,便听得你的名声了,彼时你在两界山前做得大好事情,用古祭法救下了不少玄门的弟子,这些吾等都听说了。
只是小友,不说古祭法本乃吾元教秘传法门,不去追究这些,只说你能以古祭法引动玄门神庭之力,这是将法门掌握到了极其之熟稔的境界,甚至所受之传承,更为无上,再想到小友乃岭南氏族出身,可是昔年得了林宗师的传承?”
清瘦道人沧桑的声音很是轻柔,但落在柳元正耳边,一字一句,无异于惊雷一般!
若说左道宗师的传承,或许玄门巨擘的态度还在两可之间,那么对于南疆元教修士意味着甚么,已然不言而喻。
旋即,少年心中念头飞转。
他先是露出讶异的神情,仿佛听到了甚么天外奇谈,转而又哑然苦笑,摇摇头,最后一脸憨直的看向张道人。
“敢教前辈知晓,怎么会有这样奇诡的一问!晚辈生身不过廿载,离着林宗师证道飞升,差着几万年的岁月呢!若果是得了甚么传承,玄门岂能容我?我又岂能做得一宗首席道子!早前在太华法会上,便有人问过一次了,教我拿话给挡回去了,但前辈当面,晚辈不敢有一句虚言,这古祭法乃是吾宗掌教在两界山,奉我家祖师之命所传。”
闻言,张道人仍旧笑呵呵的,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