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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丛云在小书房中向公子禀报梁贵之死的后续事宜,听闻护琴师自尽,商丽歌微微一怔,随即又觉得并不太过意外。

敢在怀王的画舫上谋杀朝廷从二品大员,幕后之人若不是个疯子,便是心思缜密手段狠绝之人,这样的人,不会轻易留下半点线索。

商丽歌能下床之后,便向公子回禀了大理寺中问询的细节,除了诓骗季洲的那段,其余事无巨细未有遗漏。

公子听完之后便命人暗中跟着季洲,随即清眸微抬:“那位季大人心细如发,并不好糊弄。”

商丽歌顿了顿,只笑道:“季大人不喜乐人,那日在董回宴上便已对我心生厌恶,许是如此,除了问案便未再关注我许多。”

左右她已打消了那位季大人的疑虑,他不喜红楼不会常来,日后说不定根本无甚交集,商丽歌诓骗他的那些,也就不必让公子知晓了。

她的说辞并无破绽,想来公子也听不出什么。

果然,闻玉问过一句便没有再提,丛云告退,一开房门就见到了端药过来的丫鬟。

“小厨房熬了姑娘的药,欣荣知道姑娘在此,便托奴婢送来了。”

一连两日,都是这黑漆漆的一碗药,早中晚不间断地喝,以至于商丽歌一闻到这药味,便垮了脸狠狠皱眉。

“把药给我吧,我回去喝。”

闻玉曲指,叩了叩桌面:“就在这儿喝。”

这一个两个的,竟都喜盯着她喝药。欣荣每次端药过来,非要看她喝得一滴不剩方肯离开,如今公子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