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瞥到那人安稳下的面色,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寒得吓人,叫里面的沈沅当真吓了一跳。
陆浔转身没走几步,背后又一道温软迟疑的声儿,“我今夜可不可以去九楼,这榻好硬。”到后面都带上了哭腔。
沈沅是真的睡不惯,自小体弱,家里待她极好,从未如此苛待她睡硬榻,方才她察看了眼,小臂下的肉都硌红了。
她从陆浔绸缎寝衣里露出一张欲泣未泣的小脸,细眉皱巴在一起,是真的不舒服。
陆浔将要踏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舌尖儿抵了抵唇边,若是跟在他身边的人便知,摄政王已是极为不耐地动了怒。陆浔冷笑了声,转身回到榻边。
沈沅看他阴着脸回来,顿时汗毛倒竖,还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手拉着寝衣往里爬。
“王爷,七弟,陆浔,啊!”
沈沅眼见那阴恻恻的人已靠近榻边儿,朝自己伸出大掌,要打她似的,他那一巴掌若打在自己的脸上,自己还不得几日昏迷不醒。心下又惊又怕,躲在榻里瑟瑟发抖。
陆浔到她面前手转了个圈,落到她臀上,恶狠狠打了两巴掌,“嫂嫂可真是难伺候。”
他方转过脸,就见寝衣下的小东西哭了。
且越哭越厉害,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簌簌往下落,陆浔俯身,舔掉她脸上的水花,舌尖品了品,苦的。
他眸色稍暗,悠悠叹了口气,这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比祖宗还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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