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后,祝程勉跟着祝陈愿来到位于鹤行街的食店,祝家食店的牌匾悬挂在上头,他还是能认出这四个字。
别的食店酒楼早早就开门迎客,只有祝陈愿犯懒,总想着一拖再拖。
一到大冷天她就真的不愿意动弹。
春旗高挂在门檐上,陈欢一早做的,拿青缯编起来,旗上绣满了岁岁平安四个字。
“阿姐,春旗上有你的乳名,岁岁,后面是平安,岁岁平安。”
祝程勉仰着头,声调很高,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她耳边不停念着,岁岁平安。
“小祖宗,你可别念了,念得我耳朵疼。”
她能不知道春旗上绣的是什么,是吉利话,也是一个母亲的心里话。
以为说完能让祝程勉闭上他的嘴巴,结果他又在那里念起小祖宗来。
“阿姐,你居然叫我小祖宗哎,小祖宗,小祖宗。”
祝陈愿从袖子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铁锁,还好店内早早请人来除尘,不然今天还得费力。
“阿姐,你的食店今日要卖春饼吗?”
祝程勉抬起头,指着她挂在门口的食牌,上面有春饼两字,歪着脑袋,口齿清晰地问她,不再纠结小祖宗这个词。
他早早就知道,这个食店,是阿娘给阿姐置办的奁产,将来阿姐出嫁时要带走。所以他总是会说你的食店。
“是呀,立春得吃春饼,待会儿,我和叶大娘择菜的时候,你在桌子上写几张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