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人也是参加了奥数组成员。

闻言，江现轻轻皱眉，过了好一会才隐约有点印象。

那天下午，他在图书室待了很久，后来钟恒来找他，一起去上奥数课。

进大教室时候，一群人拿着一封信声情并茂地念，追着程巧兰问是不是她写给他情书，说要帮她给他。

那个叫程巧兰闷不吭声，脸都涨红。几个人把情书扔来扔去，掉在地上。

他看了眼，走过去把信捡起。

那群人一下子噤声。

他什么都没说，坐到自己位子上，将情书放进了抽屉。

“想起来没？就那会，高二那阵，她是第一个写情书你收了吧？”先前开口又道。

“我没收。”江现拧了下眉，打断。

先前说话人看着他一愣。

他道：“情书那天放学我还给她了，也跟她说了，我对她没有意思。”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江现面前聊这种八卦。

江现看似性格温和，实则有些冷淡，对什么都好像不是很在意。以前读书时他们听到这些，莫名不敢当他面提，一向是私下他不在时候议论议论。

这会听他这么说，几个人猛然间发现认知错误，一下都愣住。

江现放在桌上手机突然响起，他拿着起身，一秒没停顿：“我出去一会。”

话题才聊到一半，他走得干脆，边上一个没来得及叫住他，看着他出门背影啧声：“什么电话，他走这么急？”

“他本来就忙，正常。”

江现对面坐那个咳了声：“我看到来电，好像是唐沅微信电话。”

“沅不沅”三个字，除了唐沅大概也没别人。

几个人蓦地又沉默下来。

有人问一旁一直没开腔褚怀：“你怎么不说话，今天这么沉默？以前遇上唐沅事，你不总要说一说？”

褚怀眉头沉了沉：“有什么好说。”他也起身，“我去洗手间。”

几个人脸上诧异。

“奇了，他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朝褚怀看了一会，江现对面坐那个接上之前话：“说起来我还以为江现真对程巧兰有点什么呢，嗨。”

“想也知道不是，他们后来都没交集，你看程巧兰在江现身边出现过吗。”

“那他还捡那封情书……”

钟恒忽地笑了一下：“你们说这事，跟唐沅倒是有点关系。”

几个人霎时看向他。

钟恒悠悠道：“那天我去图书室找江现，他在角落窗边坐着，我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没多久，就听见楼下有人说话。”

窗户开着，窗帘挡住一大半，楼下看不到楼上。

花圃边一群女生在说程巧兰坏话，言辞难听地取笑她，声音清楚地传进他们耳朵。

钟恒听得无语，他对面江现更是表情淡淡，对她们话，脸上有隐隐反感。他正想跟江现说点什么，忽然听到楼下响起另一道声音。

侧眸朝下一看，唐沅从凉亭里走出来，呵斥了那几个人。

“卖凉皮怎么了？”

“家里没钱有罪吗？”

“配不配喜欢谁也不是你们说了算……”

那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听着就教人痛快。

几个女生被她训得哑口无言，又不服气，嘴硬反问：“你干嘛管闲事，我们又没说你，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唐沅白眼一翻：“你们太聒噪，吵到我了，行不行？”

那群女生没敢和她正面冲突，很快就认怂走了。

钟恒看着惊奇，他是高中开始后才来浒城，跟唐沅交集不多，不像褚怀他们，跟她从小就认识。

自从和褚怀这群人玩在一起，总听他们说唐沅不好，他对她倒是没有什么太差印象。

楼下唐沅训斥完那些人，回亭子里略坐了坐，便和来找她朋友离开。

钟恒不由冲江现挑眉：“没想到她为人还挺仗义？”

江现看着窗外她离去背影，没说话，好一会才收回目光，也没回答他。

“后来我们一起去大教室上合并课，进去时候有几个人在笑话那个程巧兰，还拿了封情书在那逗来逗去。江现走过去捡起来，别说他们傻了，我都有点惊讶。他一向不管这种事儿，哪怕他是半个主角，他估计也不觉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钟恒说：“坐下后看他把情书扔课桌里，我没忍住问他，你怎么突然有心情管这些？”

几个朋友听着，纷纷问：“然后呢，他说什么？”

“他都不是很想搭理我，过了会才回话。”钟恒轻轻摇头，像是想到那天情形，笑了笑。

那个当下，江现还是一副没表情样子，慢条斯理地把书在桌上摆开，眉头微微蹙了蹙，神色和当时凉亭外唐沅莫名地有几分相似，连回答都是复刻她。

“他说——‘他们太聒噪，吵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