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厅的木门留着点缝隙,他视线撇过,看到她站在廊檐下收伞。
伞尖的雨水连成串珠,往下坠着。
她将伞靠门侧放着,没带进屋。手里还拿着她刚刚带出去的锁。
等人进来,傅言真问了声:“怎么又不换了?”
赵姨就回两字,“不换。”
颇为任性。
傅言真笑了声。
赵姨似是想起什么来,脸倏地一偏,视线看过来,“你带人回来了吧。”
傅言真:“……”
赵应雪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必是带人来过,但没什么责怪之意。
只是难得在他脸上看到些许腼腆,自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小姑娘?”她问了句。
傅言真放下架在茶几一侧的长腿,勉强摆出个能看得过眼的正经坐姿,问她怎么知道的。
赵应雪说在他房间看到根头发丝。
她跟在言庭之身边多年,到底还是学会心细如尘,当年那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已被冲淡不少,只在亲近之人跟前才偶尔发作。
如今的举止言行都带着察言观色后的烙痕。
赵应雪那天捡到的头发丝不长不短。
家里面,言庭之和傅言真都是短发,她一头常年盘起来的长发,比这要长个好几倍。
这根东西明显不属于这里。
“送你花的那个?”赵应雪问了声。
傅言真点头。
赵应雪弯着腰,给自己沏了一壶正山小种,橙红鲜亮的茶汤落白釉茶盏里,香味四溢。
她一手虚扶着腰,一手捏在沿口下慢条斯理地晃荡,饶有兴味的神情也映在茶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