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池宴用手指夹过烟,呼出一片青烟,连招呼都吝啬打一下,懒懒道:“那走了。”
“……”
这人刚刚不是还跟别的妹妹聊得热火朝天,转脸就跟欠了他几百万似的不开心?
无语。
林稚晚抿着嘴唇,推了下墨镜,跟陆方霓说:“我们还是去换衣服吧。”
早年无聊,池宴考了游艇驾驶证,虽不常开,但记性好,也没忘多少。
他对着卫星导航上显示的经纬度确定好航行方向,然后打开电源,拉起引擎,回头朝码头上的人比了个手势。
系着游艇的绳子被松开,游艇如一尾鱼般轻快地游开,巨大的推背感令甲板上的人齐齐惊呼了一声。
林稚晚还在走路,被这么一晃,手疾眼快抓住栏杆才没摔倒。
池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架上了一副墨镜,透过缝隙看了眼身后,如同孩童般顽劣地享受恶作剧的快感,幅度很小地牵了下嘴角。
天气晴朗,惠风和畅。
天空是蓝色的,海水上跳跃着金光,游艇开起来,带着咸腥气的风扑面而来,将人的头发吹得散乱。
林稚晚是在海边长大的,对大海并不陌生,靠着栏杆心有余悸地扶着胸口。
海风掀起池宴白色衬衫的衣角,露出一节细且有力的腰身,薄薄的肌肉下,贴着努力生长的骨骼痕迹。
他坐姿松松垮垮,却仍旧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野,在呼啸的风里燃烧成一片火,夺目精彩。
就好像,在所有人波澜不惊的平庸生命里,他成为拥有山川海洋的神明少年。
那个瞬间,林稚晚注意到,甲板上的六个姑娘,都看向他。
“走了,”陆方霓说:“快点儿把你这老太太衫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