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等价交换,江月稠也说了点她的事。分享了一次开拖拉机的经历,跑车没碰过,不知道音效能不能比得过拖拉机那轰轰隆隆的音效。这么一想,那车还是敞篷的呢。
村里的马路修的笔直,金澄澄的稻田,乡村公路上也没人,爷爷让她开了一小会儿。
曾忆昔被她逗笑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过拖拉机,也许很小的时候见过,但是没什么印象。
但一想到江月稠开拖拉机的样子,笑的乐不可支。
江月稠靠着墙沿:“下次有机会,请你坐坐江爷开的拖拉机。”
曾忆昔笑的说不出来话。
“你敢不敢坐啊?”江月稠有几分挑衅的说。
曾忆昔朝她一抬下巴:“你敢开,我就敢坐。”
谁怕谁,这事很快就定下了。
本来是打嘴炮,但这会儿,她是真的挺想带曾忆昔坐坐她开的拖拉机。别的不说,这金贵的大少爷坐在土掉渣的拖拉机上,在乡村公路上一路颠沛,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再放一首《Country Road》,简直完美。
曾忆昔忽地想到,在黄昏和夜幕相接的时刻,他坐在这位江爷的副驾上,拖拉机慢腾腾地开着。他们嗅着晚风里的稻香,看着天边飘着彼时人间的最后一缕炊烟……
他当年写作文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这么文思如泉涌过。
曾忆昔好长时间没说话。
他见过很多死要面子的人,学生年代就遇到过穿着冒牌货搁那儿一本正经地炫耀,他懒的戳穿,只是好笑地看着人装逼。
江月稠是少见的,总是很坦诚地告诉他——
“我挺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