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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 天下归元 2245 字 2022-08-16

以及那些也许永远没有答案的疑问。

她爱过他否?他得到她否?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去与敌共死,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在最后那刹放开了手。

秦长歌立于舟上,看着白渊渐渐随船沉没,犹如神祗最终献身于其信仰,随自己守护过的城池共同倾覆。

黑发金衣,消失不见。

碧水茫茫,司空痕扑到水中,他并没有死,被抡起砸上霹雳子的,只是先前秦长歌抓获的一个俘虏而已。

他滚倒的那一刻已经被偷梁换柱,而白渊隔着船舷,是不可能看见秦长歌脚下的动作的。

秦长歌要的,就是在女王面前,“杀”了她最爱的人。

当女王以为王夫已死,失国失家再失爱的她终于爆发,挣扎着操琴而起,伪作向白渊诉情,引他举箫相合,再以力不能支的一个裂音,使对她心心念念的白渊俯身相护,流光一瞬利锋乍起,珐琅指甲尖利如十柄匕首,深深扎入了自己一生倚为长城的重臣的胸膛。

那一刻抓裂的,不仅是血肉,更是白渊多年深情的守护,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情分缘系。

柳挽岚,到得最后,必已心境森凉如死。

他爱她,所以毁了她,这段时日的千里辗转,纵使重病缠身,她却并没有失去思考之能,当那么一个深冷的彻悟逼近来,她亦情何以堪?

就这么,一起结束了吧。

她抱着白渊落船那一霎,司空痕已经扑了出去,然而他水性却不甚好,在水里扑腾来去几欲淹死,秦长歌命人将他拎出来,并在四周寻觅女王的尸首,却遍寻不着,这里是通海之水,今日尤其风急浪高,流动翻腾,人落下去,再找到的可能性很小。

最终凰盟护卫只在水下捞到了一件披风,那浅紫披风在深蓝的海水中悠悠飘荡,乍一看还以为是个人,然而也只是一件她的衣服而已。

染过佳人香泽,遮过佳人玉肌,从此再也不能接触佳人体肤的,遗物。

司空痕抱着那湿淋淋的披风,留给了秦长歌一个萧瑟绝望的背影。

秦长歌注视茫茫水面,恍惚想起这位当年和自己并称“绝巅双姝”的名动天下的美人,竟然从未曾和自己照面,当她重生,她却死去,临死前船头浮光掠影一霎惊变,她始终未曾看清她的容貌。

一对绝世丽人,终无相见之缘。

而离海海水流动不休,将他和她的尸体同时卷入,那些恩怨爱恨,同葬海底。

也许,这正是她自已的选择——为司空痕和东燕报仇,陪白渊永久留在这深海之渊。

秦长歌仰首,海天之上,突然展开一幅画卷,那是嶙峋山崖,明月西沉,淡金衣袍的男子立于崖巅,微笑对那少年打扮的女子道:

“人生最得意处,莫过于享受这般坠落之美。”

白渊。

我们都是红尘逆旅中挣扎的男女,坠落在命运森凉的棋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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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尘发觉自己有很多机会脱开凰盟护卫之水阵,但是每次都在即将突破的一霎,身子一麻。

明明前方不远,就是可以靠岸的港。可是却如隔天涯,难以企及。

水底,似乎隐约有些奇怪的游鱼,不断攒动着向他冲来,虽然不怕那东西,但是却多少影响了他的突破。

他自小生长于南闵山谷,虽懂水性,却并不算十分精通,而这次围捕,却抽调了焰城本地的凰盟中人,这些在水边长大的下属,早早被精明的祁繁选练了水中阵法,在水中如同陆地,分波逐浪,灵活如鱼,所以明明武功和水镜尘相差甚远,居然也利用地势和阵法,困住了他好一阵子,给秦长歌争取了时间。

秦长歌给他们的任务就是,不用想着伤他,拖上一刻就好。

水镜尘涉水而战,掌中气剑光芒吞吐,每次将要捅穿某个敌人,对方便游鱼般的躲开去,利用水的流动性,身法比在平地上快速许多。

心底隐隐生了焦躁,水镜尘微微回首看着那沉没的船——白渊已经死了吧?

这个人……居然也会死。

他早早就认识了他,明明比自己小的白渊,却深沉聪慧得令人惊叹,最先和他提起水家积弊已深,不破不立的便是他,也是他,在他满心筹划另建猗兰,却苦于财力不足的时候,慨然相助,猗兰之建,早就开始筹备,所耗财力着实惊人,若非有一国国师倾力相助,以他那点时间,还有那许多牵绊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