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仔细跟我说说。”
“哎,哎,”老者想了想,说道,“要说祭天什么的都不新鲜,这两天倒是真出了一件大事。”
“前日皇上闹着要春狩,好长的队伍拉去了那边的山里呀!”他一边说一边指着方向,“结果不到一天,就听说死了人!”
“死了谁?”谢修齐问道。
“好像是魏王的大公子?”老者说道,“哎,我还见过他呢!那么高高大大的人,说死就死了。”
“不过昨夜又有了别的事,我半夜三更起来尿尿,就听见有官兵四处拍门,挨家挨户地搜,说是围场丢了人,真问又不说丢谁,最后也没搜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啊……”谢修齐低头笑了一下,然后问道,“老丈,你这边有水吗?”
“水?有啊!”老者这么说着,取下了腰间的葫芦,冲青年晃了晃。
谢修齐点点头,从马上的包袱里取出了一套文具,沾着老者倒出的水,就地磨起墨来。他磨地很慢,往往研磨几下便要停下来想想,想完了再磨几下,等到磨好,天色已经大亮了。
“老丈,你离远点吧,省得一会儿牵连到。”
说完这句话,他一手拿笔,一手持砚,大步走到内城的城墙边下,用笔蘸饱了墨,在城墙上龙飞凤舞了起来。
锦绣文章,圭璋闻望,碧落侍郎。
自打出了贡生院,谢修齐就没这么运笔如飞过。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号间,没有什么出身之别,也没有什么亏欠愧疚,全身心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心中再无杂念。
他越写越长,越写越顺,到后面思维超过了手速,将字体拉成了狂草一般。等到最后一个字落成,谢修齐呼出了胸中的那一口气,将笔砚一齐摔到地上,在一霎那竟是畅快无比!
“哈哈哈哈哈哈……”